其一,
最近看了一个话题:宇航员从月球回来后在某种程度上呈现出“存在性抑郁”。当他们身处荒芜的太空之时,沉浸在一片黑暗和孤寂之中,回望地球看到的是一个脆弱的、孤悬在漆黑虚空中的蓝色弹珠,没有国家边界,没有纷争与战乱,所有个人的乃至人类的爱恨情仇,历史与成就,在宏伟的宇宙尺度中显得微不可道。
由于庞大视角的转变,宇航员经历了极致的冒险后,想必那种震撼也冲击了他们的三观,在对比了宇宙的浩瀚和地球的脆弱后,他们目睹原来人类是如此之渺小,生命是如此之渺小。当认识到人生的渺小而无意义时,人会产生虚无主义,世上一切的纷乱斗争,争名逐利显得滑稽可笑,如果虚无主义者能够想得开一些,他们会安慰自己,生命本无意义,不如活好当下吧,但是有多少人真的理解这句话呢?就像宇航员回来后,把这种亲身经历感悟告诉别人时,语言的表达是多么的苍白,没有人感同身受造就了他们被疏离的孤独,就像一个看清世界看淡人生的人,还不得不面对世俗的争论,无休止的斗争以及烦碎的日常,这种被迫卷入纷争的感受令人沮丧又无奈。
为此,我去看了纪录片《宇宙时空之旅》,手机上看不过瘾,投在电视上看效果更震撼。我虽然不能与飞向太空的宇航员感同身受,但是看这部纪录片让我震惊的同时产生焦虑,我思考生命的偶然,自己存在的意义……在无解中反思自己的生活。将宇宙看作一天,从钻木取火到探索火星人类文明可能仅仅只是几秒,将宇宙的尺度反过来说,我们引以为傲的蓝色星球就如我们拿着显微镜看微生物一般微小,一只微生物死活有多大的意义呢?我感到了一种极强的挫败感和虚无感,更加坚定了生命无意义,我想如果再陷入某种执念苦闷时,我还会拿出这部剧再看,因为我在抬起头就能看到的苍茫宇宙中,渺小如斯,个人的荣辱得失,简直不值一提。
其二,
我在人类的伟大中,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。
刚才提到在宇宙视角中,人类是如此的渺小,但是正是这微小如蝼蚁般的人类,缔造了伟大的文明。
有一天我忽然在想,我似乎对科技的发展习以为常了,远隔千里视频通话,用AI生成图和视频,这放在100年前可谓是过得神仙日子。我将一张清末的照片用AI让他开口说话,拿给我妈看她惊讶不已,拿给10后的学生看,他却觉得没什么了不起,看来科技发展得太快,慢一步可能就会被甩得很远。
那么接下来的固态电池、自动驾驶、人形机器人、宇宙飞船该如何发展?我痴迷于科技的动向之中,通过科幻小说想象未来的场景,忽然感慨如果能够晚出生几十年就好啦,可晚出生后还有更加令生活便捷的科技成果吧。那些我正翘首以盼的“未来”,或许在我有生之年就会变得像今天的智能手机一样平常,甚至过时。科技的车轮碾过时间,从不为人停留。
人类好伟大,每当这样想时,我总能感受到生活的便利带来的美好,也正是这样想时,就会发觉未来是什么样子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啦,就会觉得自己好渺小,生命好短暂。就如苏轼所感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”,自己又何尝不是那“朝生暮死”的蜉蝣,寄托于这无垠的天地与奔涌不息的历史长河?我的喜悦与烦恼,我的见证与错过,在宏大的尺度下,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。
今夜,这个话题所带来的无解与茫然,依旧伴随着我。它没有答案,但会让我更加用力地去生活,去拥抱,去感受,去爱。用这有限的、渺小的生命,去尽情体验人类用伟大智慧为我们创造的、这个时代独有的美妙。
